点评:此文来自于锡恩咨询公司的一篇宣传文章,对里面有些观点深有同感,故存放于此,希望能与更多朋友分享。中国企业如何才能做大做强?这是我近年来思考得较多的问题,虽然一些切身体会,却无法静心提炼和总结,暂无形成自己的观点,还是虚心地先向他人学习吧。
没有企业的强大执行文化,就没有企业的真正突破!
-----中国企业突破之源!
★ 如果从战略性的增长来看中国企业的大,从文化模式(执行)来看中国企业的强,我个人对目前中国企业的未来是不乐观的。
★ 计划与市场的双轨制造就了企业家的权谋能力,而中国经济持续的高速增长,使我们的企业习惯于谋取特殊资源“做大做强”。
★ 中国企业同样必须在非物质层面获得强大的文化动力。只有获得文化层面的强大动力,才能真正获得困境中的“突破”!
为什么中国优秀企业整体陷入突破困境
目前,相当一批优秀企业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停滞,比如海尔增长在各种质疑中徘徊,联想业绩在连续增长迟缓后宣布收缩业务,TCL并购后正在步履艰难地谋求突破,还有更多的为我们所熟悉的著名企业,像方正,健力宝,三九等等,辉煌似乎正在成为历史。
当优秀企业的停滞是以群体现象出现的时候,我们只能跳出具体的企业,只能跳出具体现象,到我们这批企业领导者的头脑中去寻找答案。
柳传志对此有一个判断,中国目前最优秀的一批企业目前普遍面临着“突破问题”。联想目前面临的问题,其实是绝大多数优秀企业正在面临,或者将要面临的问题。
但问题是,联想面临的“突破问题”到底是什么?在这一点上,柳传志并没有给我们答案,或者说,也不可能给我们答案,因为他自己就是问题的一部分。
如何由大而强?中国企业向世界级企业迈进的首要问题
中国有句古话,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小人之交甜如蜜”。五年十年叫君子,一天两天叫小人。君子之交,因为交的都是最本质的东西,所以如水之淡,但源远流长。中国企业向世界级企业靠拢,应当是君子之交,要淡如水,而不是像有些企业搞的那种甜如蜜。热两天之后,就反目成仇。
以“君子之交”的角度,来探讨中国企业向世界级企业靠拢,我们就要回归到最本质的问题上来。最本质的问题是什么?我觉得是中国企业靠什么方式解决“大企业问题”。
所谓大企业问题,就是那些只存在于大企业身上,而不会发生了小企业身上的问题。从全球范围看,“大企业问题”主要有两个。第一个是它的大。由于大,它的增长就不能再是机会型的,而将是战略型的。
比如沃尔玛年销售额两千多亿美元,它要增长10%就是两百多亿美元。哪里有一个两百多亿的机会供你抓住?所以,沃尔玛的近十年来的增长就不再是捕获增长的机会,而是聚焦客户关系的改进,聚焦采购链和供应链系统的整合,聚焦于经营方式的变革与创新!
比如三星之所以在近几年成为全球赢利增长最快的企业,取代索尼成为消费电子的领袖,今年上半年赢利甚至超过IBM,Intel。这些成功一定要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,没有当时三星CEO李健熙偏执地坚持的转型与数字化战略,就不可能有今天三星的繁荣!
第二个是它的强。大不一定强,但不大注定不强。所以,大企业之所以强,是因为它能建立起做强的机制。没有做强的机制,大就不会强。美国企业由大而强的机制是商业化的法制体系,背后是所谓新教伦理的推动:人生而有罪,人因罪而平等,要经过创造财富之苦来赎罪才能通向天堂。所以,通过一套信念和规则来规范个人行为,通过利益交换机制而共享企业成长的结果,从而建立起一批巨无霸企业。
与美国不同,日本韩国企业由大而强的机制,是建立在集体主义之上的。为民族和国家而做好企业,成为这两个国家优秀企业最大的动力。他们相信,只要大河有水小河自然就不会干,他们愿意与团队共荣共损。索尼五六十年代为自己树立的核心价值观,就是“提高日本的国家地位”,它的使命中有这么一句:“让日本制造成为质量优良的代名词”。
韩国三星能够在今天如此傲视群雄,它的精神动力显然来自于韩国民族主义情结下对日本的挑战。20世纪80年代,一批在美国硅谷奋斗了多年的韩国人回到了三星,他们高喊着“一定要打败日本人!”的口号,把目标定在比日本推出产品快半年上。当三星终于在1996年研制出了256MDRAM,在这一领域超越日本后,韩国的副总理参加了这一产品的发布会,韩国媒体更是将这些研发人员奉为“国宝”。
为什么中国企业既难大也难强?――中国企业面临战略与文化双重困境
如果从战略性的增长来看中国企业的大,从文化模式(执行)来看中国企业的强,我个人对目前中国企业的未来是不乐观的。大源于战略,强源于执行。可我们目前的现状是,在战略上,中国最优秀的一批企业仍然热衷于机会而不是战略性的增长。而在执行上,我们看到的是,优秀企业的成功大都源于英雄式领导的推动,在这些成功背后我们几乎看不到太多可以复制或学习的经验模式。
所以,中国企业面临的其实是一个战略与执行的双重困境。当然,这些困境很大程度与我们的环境有关,计划与市场的双轨制造就了企业家的权谋能力,而中国经济持续的高速增长,使我们的企业习惯于捕捉机会,习惯于谋取特殊资源“做大做强”。
既然战略是这样一种机会或资源战略,那么执行也就自然地等同于领导指示的“贯彻”--而不是基于组织、制度与文化的执行。柳传志的九字真言“定战略,建班子,带队伍”中,战略与班子都是可以因地制宜的,只有“带”才是中国这一批优秀企业发展历程的真实写照。这也是柳传志多次表明联想培养的是事业经理人,而不是“职业经理人”的道理。
事实上,如果我们将中国经济的特殊性暂时放到一边,象海尔,联想目前正在走的多元化,美国的GE,德国的西门子,日本的索尼,松下,NEC,韩国的三星都曾经走过,他们不也照样成功?这样看来,目前中国一批企业在战略上的困境,就不能单纯从业务本身获得解释,而是要放到中国经济的独特发展背景下,才有真正的解。
所以,过分地苛求张瑞敏、柳传志这批企业家是不公正的。有什么样的经济环境就有什么样的企业,这是理解目前中国企业战略困境的出发点。有什么样的员工就有什么样的企业家,这是理解目前中国企业家“突破困境”的出发点。
在这种意义上,“突破困境”对中国企业家的确是共同面临的问题。这种共同点我归结成两句话:第一句是,中国独特的经济环境造就了伟大的企业家,企业家的伟大导致企业缺乏组织能力。第二句是,中国独特的文化造就了员工的聪明或“善变”,从而导致企业的权谋文化。
对第一句话我们不难理解。对第二句话,我觉得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。社会学家韦伯揭示了一个基本的道理:为什么工业革命发生在西方?因为新教伦理这种果因文化,推动了资本主义发展。对中国而言,我们不认为非要基督教文化才能救中国企业,我们也不认为中国文化就无法现代化。但我们必须面对一个基本的现实:现代企业是西方两百年工业革命的产物,而这两百年兴盛的表面背后,有着强大的文化动力。
如果我们懂得了这一点,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中国企业的兴盛,不可能只依靠科学与技术获得,中国企业同样必须在非物质层面获得强大的文化动力。只有获得文化层面的强大动力,才能真正获得困境中的“突破”!